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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剑奇谭三】【梅洛】不亦乐乎【下】

可以算是《了无痕》的续篇,梅洛主,主角四人团主,如果从中看出别的什么东西来,咳咳,那是错觉,相信作者真诚的眼睛,是错觉!!

有一定二设,以及圆了作者关于古剑二偃术没有出现在古剑三中的念想,毕竟感觉偃术没有在三中得到传承,是作者这个谢衣和乐乐粉的意难平……哇哇痛哭。TAT

以上。


【梅洛】不亦乐乎【下】


时隔多年再临莲中境内,岑缨不由一阵怀念与感叹。她在境中逛了一圈,最后指向一处林地,笑着说道:“还记得这里……以前咱们刚来的时候,原天柿说要盖屋子,还说就地取材容易得很,结果北洛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能用的木材。后来住的人越来越多了,大家都觉得周围光秃秃的很难看,这才重新把树苗给种上了,没想到如今竟然长成了树林啊。”

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了各式作坊底下,望着下边不远处各色菜田,不由地轻咦了一声,问长柳道:“前辈,这些灵草是?”

现如今,姬轩辕乃是纯粹灵体化身,故而寻常灵药并无滋补效用,为此园内栽种多是牵引灵气一类草药。只不过眼下岑缨所见药草却是与人间大多数灵草不同,观之色如火红、而花枝茎叶更是好似焰火盛放,喜好向阳而生,夺目非常。

岑缨虽然灵力一般,但昔年也曾得到过凌星见指点,加上族内遗传黄帝手札——虽然只得半卷残卷,然而其中关于灵力与阵法等描述自然也让她眼光远非常人可比。如今乍见得如此一株株奇异花草,有感于其中灵气充盈甚或强绝霸道之感,便知此绝非寻常之物,人间更是难得。

长柳观她所指,不由微笑道:“此为‘离火草’。你去过天鹿城,应该知晓凡是辟邪守护之地,长有灵石谓之‘离火石’,而离火草正是其伴生之物。我如今身处常世,莲中境又在我身上,北洛若要与莲子互为沟通,就需要假以外物作为媒介。”

岑缨则是惊叹道:“原来如此。只不过不论听说过几回,还是会忍不住觉得‘辟邪’们,真的是很了不起啊。”

他二人说话之时,北洛已经站在了灶台前。只见得案板上一条鲫鱼刚刚出水还在活蹦乱跳,来回扑腾之间倒是溅得北洛满脸水珠,正是长柳刚从水中捕捞而来。

好端端被溅了一身水,北洛面色自是好看不到哪里去,偏生长柳还在一旁“煽风点火”,伸手就将一把刮鳞刀递到了他眼前,笑盈盈道:“嗯,这鱼儿若要鲜美,刀工自然重要。你虽然惯于执剑,但武技本就异曲同工,想必刮鱼鳞这种细心活定然也不在话下吧。”

北洛听他在耳旁胡言乱语,不由讥讽道:“这就是你的‘待客之道’?说是请客吃饭,其实根本就是拉我来做苦力吧。”他话锋一转,丝毫不给长柳面子,冷哼道:“刚才在街上我就想问,姬轩辕,你活了这么久,倒是会做饭菜么?”

岑缨听罢,却是奇道:“啊,难道前辈竟然不会做菜吗?”

长柳则是神情讪讪,不由干笑了几声,忙将北洛推到了案板前,低声道:“若在平常也就罢了,今天小缨子在这里,你让她吃我做的饭菜,倘若有个好歹,你我可如何向她家里交代。”

北洛听罢,却是懒得搭理他,只不过背过身去时忍不住暗中勾了勾嘴角。他自是不可能放任两人不管,但无论如何也要长柳先服软才行。因而他挑了挑眉,冷声冷气说了一句,道:“……可以,你欠我一回。”

言罢也不等长柳回应,只见得“砰”的一声手起刀落,眨眼之间去头剁尾刮鳞剔骨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,直把岑缨看得目瞪口呆不由惊呼道:“哇,北洛好厉害!这手艺可不比原天柿差多少,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施展过。”

北洛揭开了一旁锅盖,从长柳手里接过了葱姜蒜末等,连着鲫鱼一起下到了锅里,头也不抬道:“你倒是忘了,以前整日奔波,日常琐事都是由飞天鼠们经手操办,哪里还有闲心管这些事。”

岑缨“唔”的一声,支着下巴道:“可是当初建造莲中境的时候,大伙儿不是都挺束手无策的嘛?还是原天柿自告奋勇替咱们解决的燃眉之急呢。”

话音方落,就听长柳“噗哧”一笑,扶额叹道:“小缨子啊,那是你们都叫这家伙给骗了去。他虽然不会打鱼种地,可做菜烧饭却是一等一的好手,只不过懒得接下这个苦差事罢了。”

岑缨这才恍然大悟,明白道: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嗯,不过今天还是让我碰见了,也不算亏了,嘻嘻。”转而对着长柳接着问道:“不过前辈,既然你不太会这些,那平时在这莲中境里又是怎么生活的?毕竟就算是灵体,也要补充营养的吧。”

此话一出,却是让长柳帮忙择菜之手不由地一顿,忙不迭轻咳了几声,含混道:“嗯,小炒个几样小菜或者煮个面点之类的还是可以的。一个人嘛,哪里需要这么讲究。”

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,北洛已经将生米淘干净倒入了锅中蒸煮,转而又从挂钩上取来了几块新鲜猪肉,打算做几道荤食。此时听得长柳一番支吾其词,就是拉不下面子对岑缨说实话,不由几分好笑。不过虽说神情戏谑,却也没有当即戳破。毕竟的确,倘若只是长柳一人在此生活,厨艺再不精湛总也不至于挨饿受冻。

只不过兴许一梦四千年的确索然无味,又或者姬轩辕生性如此就是喜爱钻研。总而言之,再次于常世中醒来,长柳时常耐不住心血来潮而忽发奇想,要把一道道简单菜式做出新鲜花样来。可他厨艺手段也就如此,故而那些奇思妙想倘若经过他手,一般都会难以下咽。

北洛不由地回忆到,想当初长柳初醒之时灵体还不稳定,因此王城内外倘若安定他就会来亲自照拂,亦是如此才“有幸”品尝到黄帝亲自做菜手艺,那可当真是……

北洛不由扶额叹息道:“说实在的,我宁可再与赤厄阳大战个上百回合,也不想轻而易举就死在你一盘‘焦碳’之下啊。”

想来,那怕王辟邪天生强悍,但在脾胃受食这点上仍可说是与常人无异。也正因此,他才会答应了长柳要求,若不然就留岑缨一人在此,那才当真是后果难料。毕竟北洛早就知道,以长柳性情说是请客吃饭,事实上早就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。

一顿便饭直接做到了莲中境内傍晚,三人推杯换盏、畅所欲言,直谈到了月上中天方才尽兴。酒过三巡之际,长柳兴致来了还曾弹上了几曲,岑缨忍不住拊掌拍手道:“好听!不管听几回都觉得,前辈的乐声,当真好听啊。”

长柳瞧着她喝酒后红扑扑脸蛋,呵呵笑道:“来日方长,小缨子你若是想要学啊,教你便是。”

岑缨此时多半已是半醉半醒,乍听得此言恍惚又是想起了昨日,不由地微微涩声,道:“‘来日方长’……是啊,来日方长……前辈,这次可要约好了呀,以后我啊…一定是要向前辈讨教的。”

长柳就弹着曲子点着头,微微笑着道:“好啊,约定好了哟。”

岑缨得到他回应,不由抱着膝盖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,而长柳就将目光转向了北洛。只见得辟邪王端坐于一旁,身姿颀长、笔挺而形如苍松劲柏,端的是丰神俊朗、姿容隽秀。比之当初梦域重见时而今又是十余年过去,岁月已然很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,故而虽然越发沉稳内敛,却也始终磨不平他棱角锐气,恰如两世所执太岁一般,永远不甘蛰伏于鞘内。

长柳看得心动,他虽是眉眼温和之人,但其实性情最为刚烈,若不然也做不出回绝神皇仙丹以授长生之举。故而再是普普通通看着,北洛也能感觉得到其中火热与赤忱。他先是看了一眼岑缨,然后替她取来了斗篷罩在了身上,继而起身对长柳道:“时候不早了,先把岑缨送回房再说。”

再说。

的确,二人之间,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了。


**


月上中天,万籁俱寂。

把岑缨送回屋里歇下之后二人来到了莲池旁,此时远眺莲中境内景色,一时倒也无话。半晌,仍是长柳率先开口,道:“……此为你托我所寻灵石,因受百神祭所影响,能够聚敛妖气与灵力。”

北洛依言接过,道:“谢了。”他凝视着掌中灵石,果不其然恰与昆仑玉相仿,通体碧绿之色,只是形制虽然酷似却终非玉质温润,触之能感觉得到些微粗砺之感,模样也不甚精巧。如此一颗鹅蛋大小灵石若在杂草丛中生长,只怕轻易就要错过了。话虽如此,此石先天就有聚敛之效,倘若修行之人得之,将会大有裨益。

长柳端看北洛神色,俄而却是叹息一声,摇头道:“你我之间自然无需言谢。只不过……你当真要如此行事?”

北洛原先只是默然,但长柳神情异乎寻常甚为执着,不由地心头稍软,继而右手微扬释出了一金红一偏白两道火焰,道:“……他将妖力分给我,只不过担心我妖力不足难以支撑天鹿城大阵罢了。如今我既已为王,那自然也不需要再依靠他。”

长柳自是明白北洛口中提到“他”者,自然就是其孪生兄长,玄戈。而那两色火焰之中偏白的,应该就是继承自玄戈妖力。故而他不再多言,只是叹道:“既然你决定这样做,我就不会阻拦。只不过天鹿城大阵虽经改良可由其他辟邪承担部分,但其实大部分依旧还是要倚靠王辟邪之力。”

言罢,却是微微一顿,继而目光移了开去。长柳望着远方,淡淡道:“光明野作为分隔天鹿城与魔域外界屏障,虽然经由历代辟邪们共同开创与加固,却也不能说就是固若金汤。当然,也不是谁都有鬼师的能耐,可以轻而易举将其打破,但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啊。”

长柳所说顾虑北洛亦是心知肚明,作为时任辟邪王他又怎会看不破其中利害关系。只不过此事他势在必行,故而依旧只是沉声道: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虽然早知他心意已决,但长柳仍是劝诫道:“你更应该知道的是倘若强行分割与玄戈妖力之间关联,自身妖力定然也会受其影响,说不定到时候大阵极有可能就会有所波动。这种波动与混乱会否吸引群魔来攻,谁也不能保证。”

北洛却只是微微摇头,继而目光看似悠远,坦然道:“不论起初是什么原因让我留在了天鹿城,如今我只知道它是在我的庇护之下。既然如此,我就不会让它有事。”

言罢话锋一转,面上显出了一丝峥嵘,道:“不过这件事我也同样要做,他既已将天鹿城交到我手上,那么这样东西——”但听“噗”的一声,金红火焰转瞬湮灭,惟有偏白那道还停留于指尖之上。北洛目光灼灼,坚定道:“既然在我手里已经没有了意义,那不如就留给有用之人吧。”

不说前世缙云影响,就是如今二人也已经相处十余年之久,长柳自然深知他性情,知道已是无可更改,只得再退一步,劝说道:“你也许可以再等上几年,届时我灵体彻底稳固,大可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北洛听罢,却是轻笑道:“……也许可以,也许不能。”

长柳直觉他话中深意,不由追问道:“怎么?”

北洛收起了火焰,继而双臂抱胸,正色道:“辟邪若为双子,吞噬即为本能。不论本意如何,一旦妖力觉醒不再压抑,那吞噬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。”言下之意,非是他不能等,而是本能不欲他再等。

此话一出,二者俱是沉默了下来。直到长柳忽而探出了手,将一绺碎发别到了北洛耳后,继而柔声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放手去做吧。虽然可能还有些勉强,但也不至于真的手无缚鸡之力,以我眼下的状况,多少还是能帮到你一些。”

北洛亦是料到他会有此一说,因而也未同他客气。他应了一声,俄而抬起了头,只见得瞳中掠过一抹赤金之色。辟邪王嘴角挑起了一抹哂笑,偏了偏头,道:“怎么?事到如今,难道你竟是怕了我不成。”

说话之间,那口鼻呼出热气就似有若无一般拂过了长柳悬停在耳旁之手,让后者但觉掌心滚烫,偏又酥酥麻麻的、好似百爪挠心。

“怕你?”长柳反问了一句,继而双肩微颤,不由朗声笑道:“怕你做什么?兴师问罪么。可既然当初是你情我愿,又何谈什么怕不怕。”

话音刚落,就见北洛凑了过来然后一口咬住了他颈侧皮肤。那牙尖就与几个月之前梦境中一般尖利得很,轻易就能刺破皮肤深入喉管当中。可北洛只是浅尝辄止用牙尖扎了扎他,继而松开了力气换做舌尖舔了舔。这让长柳忍不住眉心一跳,很是自然握上了辟邪王腰间,听得北洛在耳畔吐气道:“那你还在等什么?”

正是夜半无人,私语时。


**


一个月之后,岑缨出阁。

这一日风和日丽,鄢陵城内更是热闹非凡。岑家老爷子虽近耄耋之年可依旧精神矍铄,何况人逢喜事精神爽,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。府上大小事宜均是亲手操办,足见对待岑缨这个小孙女是有多宠爱。

吉时将至,锣鼓喧嚣。只见得八抬大轿停在新娘府邸门前,而新郎一袭大红喜服翻身下了白马,岑缨身穿华钗大袖头顶红盖被媒婆牵着出了府门,然后被新郎背着坐进了轿子里。继而奏乐声起,一时锣鼓震天、礼花齐放,好一派热闹景象。

此时时辰还未到,那“起轿”之声自然也还没喊起来。岑缨坐在轿子里,心中想着今日宾客众多,也不知北洛与长柳身在何处,还有云无月,是否真的听到了她梦中相告。

如此一而再胡思乱想,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心中期盼,偷偷掀开了轿帘朝外看去。但见得夹道两旁尽是人山人海、喜庆喝彩不断,她极目梭巡了一番,俄而喜上眉梢。只见得不远处湖水岸边一处长亭内,两道人影翩然而至。

那二人长身玉立、英气逼人,正是北洛与长柳。岑缨笑着向二人微微招了招手,继而目中还有几分殷切,左顾右盼之间但愿真能寻到另一人身影……

“啊!”陡然之间,岑缨掩嘴轻呼了一声,止不住惊讶而险些大叫出声。北洛向她点了点头,然后侧身让出了一片空地,但见得烟云缭绕凭空现出另一人身姿——有道是素衣紫裙,而来人面容分外绮丽精致,神情却是颇为淡然,不是云无月又是何人。

云无月微微含笑,似乎在说如约而至,岑缨难掩激动竟是喜不自禁险些掉下泪来。一旁长柳就笑着摇头,岑缨见到了就深吸了一口气,将眼泪逼回了眼眶之内,心道:“对,我可不能哭,今天大家都来送我,我最该高兴才是。”言罢破涕为笑,揭下盖头重新坐回了轿内,只听得轿子旁传来媒婆喊声,道:“吉时已到,起轿啦——!”

轿夫们“嘿!”的一声抬起了轿子,迎亲队伍就伴着礼炮和奏乐声,浩浩荡荡向新郎府邸而去。

亭中,云无月立于北洛身侧,长柳偏头看了他二人一眼,了然笑道:“你们先聊,我去向岑老爷子讨杯喜酒喝。不过你们可要快一些,别耽误了时辰。”

长柳去后,亭中惟有北洛与云无月二人。半晌,只听得云无月淡然道:“当日我与他双双战至力竭,却是侥幸落入了一片空间裂隙。虽然过程颇为艰险,但好在性命无忧。但我们并没有辟邪穿越空间的能力,加上均是有伤在身,所以找到离开之法,却是花去了不少时间。”

北洛原是肩脊微挺,听她所述经历应是有惊无险,故而稍稍放松了下来,颔首道:“你与他,谁赢了?”

云无月神情淡然,摇头道:“生死之战,既然没有死,那便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输赢。”

北洛轻笑一声,像是料到她会如此说,不由洒然道:“所以你和他,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?”

云无月点头道:“可以这么说。”言罢转过目光,望向岑缨离开方向,淡淡道:“我去探望白乔,她比我想象得要好。”

北洛微微含笑,轻声道:“你能回来,也比我想象得要好许多。”

云无月应了一声,道:“他在看你。”

长亭之外,长柳状似无奈,呼唤二人道:“你们可要快些,要不然我们可要错过小缨子的大事了。”

北洛剑眉微挑,对云无月道:“也是,走吧。”继而迈开脚步,向长柳走去。

身后,云无月化为一蓬轻烟,跟上了二人脚步。


**


有朋自远方来,

不亦乐乎。
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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